“你好吗,亲爱的?我觉得非得来祝贺你不可。咱们一样,都是英国人。咱们还是同行。这节目真了不起,亲爱的,是个不小的成功。”她转向科特曼:“这是你丈夫吧?”
斯特拉从扶手椅里站起身,有点惶惑地听着这位老妇人滔滔不绝的话,嘴角浮出一丝羞怯的笑容。
“是的,他叫希德。”
“见到你很高兴。”他说。
“这是我的丈夫,”老妇人用胳膊肘朝白发苍苍的高个子男人微微一指,“潘内齐先生。他其实是个伯爵,我当然也就是潘内齐伯爵夫人,不过,在我们洗手不干这一行以后,就不用这个头衔了。”
“你们喝一杯吗?”科特曼问。
“不,让我们来请,”潘内齐太太说着,坐到一把扶手椅里,“卡洛,你叫。”
酒吧伙计走过来,问了一番,要了三瓶啤酒。斯特拉什么也不想喝。
“不演完第二场,她什么也不会喝。”科特曼解释说。
斯特拉小巧玲珑,约莫二十六岁,浅褐色的头发剪短烫过了,一双灰色的眼睛。她涂了口红,脸上有点淡淡的胭脂。她肤色苍白,并不很漂亮,但是小脸儿端正悦人。身上穿着一件做工简单的白绸晚礼服。啤酒送来了,显然不太健谈的潘内齐先生痛痛快快喝了一大口。
“您是干哪一行的?”希德·科特曼客气地问。
潘内齐太太化过妆的亮闪闪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了他一眼,回身对她的丈夫说: